☆、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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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薄薄的房門隔出了兩個世界，門內仍處於僵硬地對峙狀態，門外卻忽然被一陣喧鬧滲透。
“你是金吧，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鄰居伊莎貝拉啊。”
鄰居……維克多默默咀嚼著這個微妙的字眼——她認識金十多年，就沒見他著過家，更不要說有什麽鄰居了。如果這位除念師小姐是他在鯨魚島時便認識的話……
“你猜那位除念師小姐到底幾歲了，居然能一下就認出十幾年沒見過的人來。”
俠客一陣無語，倒是沒有反駁，只嘴角微扯揚起一個諷刺的笑來：“那女人只是在亂套近乎而已，她一向這樣的。”
“不過她知道的東西倒確實挺多的，我有時候甚至懷疑她會不會也有‘天眼’，所以才對我們的事情了如指掌。”
維克多沒有接話，只用一聲嗤笑以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不過俠客倒是一下子便看懂了。
“也是，那麽蠢的腦子，如果真的有那種能力的話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身為“天眼”的擁有者，維克多自始至終是最深受其害的那一個。
且不說兒時因為能力不純熟帶來的記憶紊亂，單論近幾年，哪怕有金穩穩站在自己身後護著，覬覦這能力的人卻依舊不在少數。
這不，現在不遠處還站著個一抓到把柄就迫不及待要挾自己用來換這雙眼睛的人呢。
喔不，那應該叫作“協議交換”。
俠客本身就將註意力放在了維克多身上，對方表情微變自然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有時候他常常會覺得，這姑娘瞎得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眼珠依舊靈活表情依舊豐富每次有人上樓人還在樓梯上呢就能察覺，還順帶能精準叫出來者姓名——哪怕有兩三個人走在一起也從不帶錯一次的；最可怕的是她講話的時候時不時還能飛出來幾個小眼神，切實落到與她對話那人身上從沒有一絲猶疑。
就像此刻，少女的臉色幾乎是在瞬間就冷了下來，隱隱透出了些許的忌憚。
於是俠客知道，他們英明神武的團長大人到了。
“來了。”庫洛洛緩步走近金，眉眼淺笑，神色自然，仿若對方只是過來接被邀請前來做客的小女兒，而非為了上門算賬。
見狀，金亦緩和了臉色，勉強壓下泛至胸腔處的怒意，尚算溫和應道：“嗯，我家那孩子在這兒打擾得你們也夠久了，是時候該把她接回去了。”
“不打擾不打擾，小維她看不見嘛，我們照顧照顧她也是應該的。”
“嘁。”饒是維克多也有些看不下去地別開了眼，心中默默為庫洛洛點起了蠟，“這個……笨蛋。”
——今天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庫洛洛的笑容也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略有些尷尬的樣子，心中卻暗暗警惕著金的突然發難。
金雖然來勢洶洶，但到底狀況不明師出無名，就算心下生惱也不見得會真的在這裏撕破臉。
尤其是在作為當事人的維克多一心想著揭過這樁事的情況下。
跟維克多提出交換條件的時候，庫洛洛未嘗不是抱著威脅的想法的——少女明顯不想讓監護人介入此事，不然大可在事發之後回到金的身邊尋找庇佑，那樣任誰也奈何她不得。
可是她沒有，她仍舊呆在她的朋友的身邊，甚至為了保護那個少年主動將自己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之下，也將自己暴露在了危險之中。
他承認自己卑劣，抓住了維克多這般的想法，乘人之危地敲下了協議。
庫洛洛這般算盤打得明顯，蜘蛛中所有人都知道，維克多也知道。
可是她不在乎。
能用自己的力量解決這件事情，少女求之不得，哪怕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她默認了，甚至比庫洛洛更願意就此揭過，再不提起。
這是她作為朋友，能為酷拉皮卡做的唯一的事。
可是伊莎貝拉不知道。
所有人刻意的粉飾太平，讓她以為維克多真的就是被邀請來做客的——她自然也不知道少女並不是原本就沒有視力，而是在走進這個基地之後才被人剝奪了看的權利。
她自以為的善意，卻是打破了兩方人努力維持的平衡。
大半個月的良好適應，讓維克多有自信在短時間內能瞞過所有人自己的真實情況，哪怕是金——最起碼在走出這片基地之前一定不會被發現。
這樣的隱瞞除了有息事寧人的意思外，其實還暗含了她內心的恐懼。
像金這樣的失蹤專業戶，親生兒子能放在老家一面都不見，親手帶出來的徒弟可以不聞不問，甚至在知道對方正滿世界尋找自己之後可以隱藏行蹤避而不見。
這麽獨來獨往的一個人，卻始終都把自己帶在身邊……無非是因為自己的能力能對他的工作有幫助罷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能力，甚至變成了一個徹底的累贅……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金會帶著怎樣溫柔的表情，將自己安置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告訴她要好好休養。
金不會拋棄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但是他也再不會帶著自己走南闖北，再不會給她陪伴的機會。
這是金的溫柔，亦是他的殘忍。
但現在，所有的隱瞞都沒有了意義，他們的共識被除念師小姐的一句話給摧毀，真相以一種最直白的形式暴露在了金的面前。
猝不及防，鮮血淋漓。
“你說她看不見……是什麽意思？”金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笑得一臉溫婉的女孩，心中風起雲湧，黑漆漆的眸子仿佛在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這般外露的情緒，饒是伊莎貝拉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在金的巨壓之下，再也多說不出一句話。
“說話，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金又重覆了一遍，內心的狂躁之氣幾乎壓抑不住。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女兒——雖然四肢欠發達但絕對五感靈敏，這一直是她最驕傲的地方。
而現在有人告訴他，他女兒的眼睛……看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跟室友迷上了一個叫球球大作戰的游戲，偏偏大家都是技術渣
然後每天都能聽到寢室裏傳來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尖叫聲_(:з」∠)_
照著進度下去我覺得沒幾天更新就能追上存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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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那位除念師小姐到底幾歲了，居然能一下就認出十幾年沒見過的人來。”
俠客一陣無語，倒是沒有反駁，只嘴角微扯揚起一個諷刺的笑來：“那女人只是在亂套近乎而已，她一向這樣的。”
“不過她知道的東西倒確實挺多的，我有時候甚至懷疑她會不會也有‘天眼’，所以才對我們的事情了如指掌。”
維克多沒有接話，只用一聲嗤笑以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不過俠客倒是一下子便看懂了。
“也是，那麽蠢的腦子，如果真的有那種能力的話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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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兒時因為能力不純熟帶來的記憶紊亂，單論近幾年，哪怕有金穩穩站在自己身後護著，覬覦這能力的人卻依舊不在少數。
這不，現在不遠處還站著個一抓到把柄就迫不及待要挾自己用來換這雙眼睛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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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本身就將註意力放在了維克多身上，對方表情微變自然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有時候他常常會覺得，這姑娘瞎得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眼珠依舊靈活表情依舊豐富每次有人上樓人還在樓梯上呢就能察覺，還順帶能精準叫出來者姓名——哪怕有兩三個人走在一起也從不帶錯一次的；最可怕的是她講話的時候時不時還能飛出來幾個小眼神，切實落到與她對話那人身上從沒有一絲猶疑。
就像此刻，少女的臉色幾乎是在瞬間就冷了下來，隱隱透出了些許的忌憚。
於是俠客知道，他們英明神武的團長大人到了。
“來了。”庫洛洛緩步走近金，眉眼淺笑，神色自然，仿若對方只是過來接被邀請前來做客的小女兒，而非為了上門算賬。
見狀，金亦緩和了臉色，勉強壓下泛至胸腔處的怒意，尚算溫和應道：“嗯，我家那孩子在這兒打擾得你們也夠久了，是時候該把她接回去了。”
“不打擾不打擾，小維她看不見嘛，我們照顧照顧她也是應該的。”
“嘁。”饒是維克多也有些看不下去地別開了眼，心中默默為庫洛洛點起了蠟，“這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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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的笑容也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略有些尷尬的樣子，心中卻暗暗警惕著金的突然發難。
金雖然來勢洶洶，但到底狀況不明師出無名，就算心下生惱也不見得會真的在這裏撕破臉。
尤其是在作為當事人的維克多一心想著揭過這樁事的情況下。
跟維克多提出交換條件的時候，庫洛洛未嘗不是抱著威脅的想法的——少女明顯不想讓監護人介入此事，不然大可在事發之後回到金的身邊尋找庇佑，那樣任誰也奈何她不得。
可是她沒有，她仍舊呆在她的朋友的身邊，甚至為了保護那個少年主動將自己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之下，也將自己暴露在了危險之中。
他承認自己卑劣，抓住了維克多這般的想法，乘人之危地敲下了協議。
庫洛洛這般算盤打得明顯，蜘蛛中所有人都知道，維克多也知道。
可是她不在乎。
能用自己的力量解決這件事情，少女求之不得，哪怕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她默認了，甚至比庫洛洛更願意就此揭過，再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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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伊莎貝拉不知道。
所有人刻意的粉飾太平，讓她以為維克多真的就是被邀請來做客的——她自然也不知道少女並不是原本就沒有視力，而是在走進這個基地之後才被人剝奪了看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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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個月的良好適應，讓維克多有自信在短時間內能瞞過所有人自己的真實情況，哪怕是金——最起碼在走出這片基地之前一定不會被發現。
這樣的隱瞞除了有息事寧人的意思外，其實還暗含了她內心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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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也再不會帶著自己走南闖北，再不會給她陪伴的機會。
這是金的溫柔，亦是他的殘忍。
但現在，所有的隱瞞都沒有了意義，他們的共識被除念師小姐的一句話給摧毀，真相以一種最直白的形式暴露在了金的面前。
猝不及防，鮮血淋漓。
“你說她看不見……是什麽意思？”金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笑得一臉溫婉的女孩，心中風起雲湧，黑漆漆的眸子仿佛在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這般外露的情緒，饒是伊莎貝拉也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在金的巨壓之下，再也多說不出一句話。
“說話，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金又重覆了一遍，內心的狂躁之氣幾乎壓抑不住。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女兒——雖然四肢欠發達但絕對五感靈敏，這一直是她最驕傲的地方。
而現在有人告訴他，他女兒的眼睛……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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